阿七的眼神里带着凶光,他僵立着矗立在门边,像是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另一个道士将阿七退开,用的力气大了一些,居然将阿七推开了。当他们俩把皮毛拎着走过阿七身边的时候,阿七看见了那皮毛之上额头位置的一点朱红。

    那是阿狗额头的标志。

    那一夜,下了瓢泼大雨,延庆宫出了几件大事:有两个小道士一死一疯,死的那个被剥了皮,惨不忍睹;疯的那个躲在水里浸泡了许久才被人发现,奄奄一息,神智不清。当夜,宝物三鼎之一的锁妖炉被盗,下落不明。还有一群看守大殿的道士变得痴傻,胡言乱语。

    丢失宝物是大事,延庆宫秘而不宣,暗中派人调查锁妖炉下落。

    回到柳家堡大殿,顾离人等人和妖怪都被关入锁妖炉中,两两靠背绑在一起。

    顾离人和云中君一道,白溶裔和陆云深一道。

    锁妖炉里放了水,头顶上的盖子还没有放下,周遭的童子确认没错之后,只待玄阳真人一声令下便能将这些人和妖都冶炼成仙丹——假如能炼就仙丹。

    白溶裔略感焦急:“小画师,你快想想办法,等这鼎的盖子一盖,我们可就真全都完蛋了呀!”

    顾离人仰头看着悬挂在上方的重而厚实的炉鼎盖子说:“办法我正在想,不要催。”嘴里虽然这样念叨着,到下一刻却研究起锁妖炉内部刻着的符文。

    以前虽然在延庆宫见过三鼎,但是却没有注意到内部的符文,估计延庆宫的那群老道士也从未发现过,他们把这三口鼎视为宝物,平时摸都摸不得,更何况让他们进来瞧见这些符文呢?

    “有意思,”顾离人喃喃道,“里面的符文写道曾有一妖兽通过此鼎获得神奇的法力,看来锁妖炉并非真的能锁妖,反而能够助长妖力。”

    白溶裔道:“能不能助长妖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若不逃出去,我们就会死在这里!”

    云中君淡淡开口:“或许是某个道士故意将符文刻在这里,麻痹妖怪。”

    “云中君说的也有道理,道门之中不乏这些阴谋诡计。”顾离人十分认同地点点头,仿佛做道士这件事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陆云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坐着,快要入定的样子。顾离人有时候觉得,附身陆云深的不是水鬼,而是石头怪,否则这家伙怎么一直这么闷?

    “小画师,《白泽图》不是认主只有你能驱使吗,为何不和玄阳真人谈谈条件?让他放我们出去。”白溶裔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