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在离开d市之前她让麦律师把离婚协议邮寄到他手里,她现在居然是那么的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签字,毕竟,她已经签字了!
她又想起了好多好多,聂展云,聂展柏,崔阿姨,但是最后这些记忆在脑子里就像卷起的树叶,刷刷刷地在大风中被吹散,可是最终还留下了,却留下了那么的一幕。
夕阳西下的草地上,她用手遮挡着阳光,隙开手指,层层叠叠的树影下,手指缝间他的那张脸被分割成几块,含笑的眸,上扬的唇,嘴边那深陷下去的酒窝,空气里有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他说,然然,我爱!
我爱,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或是激/情澎湃或是*缱倦,他的体温和心跳好似还在她的心口,温柔地耳语荡在了耳畔。
然然,我爱!
舒然倏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空空荡荡陌生的房间,而她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睁开的眼睛却直直地定住了一般。
我爱!
这句话就像一个咒语一样,让舒然整个人都像被抽了魂,半响回了神的她才苦笑一声,连回忆都要捉弄她了吗?她怎么就忘不掉这些东西呢?
一下午的忙碌让她无暇去想其他,但是在夜晚,安静的时候,她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真是个疯子!
舒然心里低咒,拉过颈脖上的纱巾就要盖在自己的脸上,却听见旁边咔嚓咔嚓啃吃东西的声音,还含糊着说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是不是病了?”
舒然骇然!
腾的一声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看着那靠在窗边啃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梁培宁,站起来指着他,厉声说道:“怎么进来的?出去!”
天,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怎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了她都不知道?
舒然警惕地瞪着不请自来的梁培宁,梁培宁看样子是洗了澡换了衣服,手里拿着苹果啃了一半,看着舒然步步紧逼怔得咬苹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咽了一口口水,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袋子,“那个,我把的洗簌和护肤品给送过来,自己没关门,我敲了门的,见睡着了就没叫醒!”
他都进来好半个小时了,前十几分钟她都在哭,后来又在笑,捂着脸蜷缩在沙发上,又哭又笑的样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进来被吓住的不该是她,应该是他才对,至少这短短半个小时就让他体会到了那句女人变脸如变天的经典传言,看,前一秒在哭,哭得楚楚可怜,哭得肝肠寸断,后一秒却突然笑,笑得莫名其妙,笑得也让人心酸,结果紧接着站起来面露凶相,尽管她现在脸上还挂着泪痕,加上头发凌乱,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明明看起来可怜得像只兔子的女人凶起来真可怕!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