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秦放会把碎尸万段的！”苏清欢眼睛瞪得溜圆，愤怒几乎从眼中喷薄而出，坐起身子往后退，一直退到角落里。
“不提秦放也就罢了，既然提起他，那我更要好好招待招待！”程宣冷声道，“长安门之辱，杀母之仇……哪一桩，哪一件，我可以放过们！”
苏清欢猛地想起一件事情，立刻道：“还在孝期，怎么可以这般行事？就不怕崔夫人从地底下爬出来斥责这个不孝的东西吗？”
程宣一巴掌扇到她脸上，怒气冲冲道：“还敢提我娘！”
苏清欢被他打得脸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
程宣又道：“我娘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我是在对付，她老人家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疯子，程家是疯子！”
苏清欢紧张到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抬眼看向门外，脸色羞愤难当。
而程宣显然没有让洗砚离开的意思，把袍子扔到一边，露出中衣来，冷声道：“眼前的这个疯子，五年前若不是怜惜，而是顺应本心得到，后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苏清欢忽然不再惧怕，脸上露出云淡风轻之色，眼底似乎有无边的黑暗，慢慢吞噬掉她眼中的光芒。
程宣忽然觉得不对，道：“要干什么！”
“宁折不弯，宁死不辱。程宣，我以为了解我的。”说完，苏清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粒药丸塞到嘴里，喉头微动，已是吞了下去。
她得意地一笑：“那日我进来的时候，用蜡丸封着含在口中，是以没有发现。我本来想留给，可惜对我太了解了，不会给我下手的机会。不过留给我自己也不错，程宣，得不到我，即使我死！”
程宣上前捏住她脖子，把她上半身按倒在床边，用力拍着她后背：“给我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苏清欢剧烈的咳嗽一阵，却什么都没有咳出来。
程宣大叫：“洗砚，洗砚，去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苏清欢，做事向来留有余地，所以这一定不是剧毒之药，对不对？”
苏清欢趴在床边，冷笑连连，沙哑着声音道：“余地？那不是留给的。程宣，我恨不得把五马分尸，还幻想我给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