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儿戏。”
桑眠开口,一字一句:“李闻昭,我不想同你一起了。”
李闻昭被滚烫茶水刺得有些恍惚。
他想起曾经在南洲的日子,想起那年初夏。
那时桑眠经常会帮同窗递给他帕子书信一类的物件,他每次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收下。
渐渐却不知怎的,每回他收下时,桑眠好似都会生闷气。
那次她又替人送信。
李闻昭接过后夸赞写信之人簪花小楷写得真是漂亮,桑眠忽然就恼了,她摘下桑家庭院里的酸杏朝他身上砸,砸完便跑出去,到半夜才昏睡着被一个少年送回家中。
醒来后桑眠红着脸向他道谢,说昨晚要不是他,自己可能就被香炉峰上的老虎给拆吃入腹。
李闻昭知晓她是将他错认成昨晚的少年,刚要解释。
桑眠神色认真同他讲自己昨晚说的都是真心话,她不想当什么红娘,她想跟他一起。
桑家在南洲是数一数二的富商,李闻昭虽自负才学满身,可若是科考不成,那继承桑家产业不失为一种退路,于是他再未提过那晚香炉峰。
那年她羞涩但大胆的模样与如今的桑眠好似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所以你不用拿关系压我要挟我,我要做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你要攀附权贵还是娶妻纳妾,跟我都没有关系,同样的,我希望你也少来对我指手画脚。”
“我要安寝了,请回罢。”桑眠冷声下了逐客令。
“阿眠。”李闻昭还要再说,对上她满含厌恶的眸子忽然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话在舌尖打个转,又被他咽了回去。
“和离并不是你动动嘴皮子那般简单的事,况且桑叔临走前亲自要你与我好好过日子,你……你再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