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你去同冬赋说下,让她清人,然后换辆车去把章大哥接过来。”桑眠吩咐道。

    虽然来迟笼共没没几个下人婆子,但卫蔺身份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

    哑叔忙去照做。

    “你倒是挺小心……”

    微弱声音响在耳侧,桑眠颇有点无语。

    因怕惹人注目,她出门的马车一般只勉强够两人同乘,卫蔺人高马大的塞进来,本一人富裕的空间霎时逼仄起来。

    起初桑眠把他放到对面,可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意识涣散,卫蔺自己根本坐不住,软得像揽月湖旁柳枝似的,一个劲儿往下倾。

    念在这人方才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把匕首挥向他,桑眠坐过去,拿身子撑住了卫蔺。

    只是……

    身负重伤趴在情敌肩头,对卫蔺来说,有点丢份儿。

    他咬牙往右挪了半寸,强忍着不让闷哼溢出。

    桑眠注意到他整个身子都因疼痛而颤抖,皱眉道:“别动了。”

    “太子殿下可有信得过的人?”

    卫蔺挤不出半个字。

    他鼻梁挂着豆大汗珠,浓黑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因压抑痛楚而微微扬起脖子,血与汗在他脸上,竟显得有些凄美,甚至把刚毅硬朗的面庞都调的柔和几分,丝毫没有初见时的凶相。

    再开口时声音低的只剩气音。

    他问:“看够了吗?”